筋骨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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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0/11/1 3: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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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刘祥江

初见你,不算很美,朴素自然。像养在深闺的邻家小女,绿色的伞形长裙上点缀着紫色的小花,纯净的眼眸清明透亮,宁静安然。“这个妹妹我曾见过”,忍不住拉起你的手,就像一千零一夜的期待,从此再不愿放开……

五月,你笑,便面如春花。

漫步于山间,总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就像村子里没心没肺的姑娘,有瘦高个的姐姐,有圆脸的妹妹,总有不同的特点。绣球花、手绢花、靴子花、石头花,我总是忍不住胡乱地给它们起外号,有时歪打正着,外号竟和它们原本的芳名不谋而合,就会感到我与这些花心有灵犀,十分有缘,巨大的幸福感萦绕心间。

开得最多的是桔梗花,她与生俱来带着些神秘、坚韧,耐高温亦耐严寒。山中随处可见这种蓝紫色的小花,未开时,硕大的花苞,像可爱的小姑娘生气时鼓起的腮帮,又像一个个装满心事的小包袱,更像一串串能够发出天籁之音的蓝风铃。她们是爱笑的姑娘,很容易就会被鸟雀逗笑,被河水逗笑,被阳光逗笑。接连不断的笑声把整个山都点亮了,漫山遍野地绽放着五角星的蓝紫色花瓣,就像山中下了一场星星雨。清风阵阵,白色的花蕊散发着似有似无的清香,忍不住同蜂蝶一起,抢着去亲它们脸上的露珠,深深的呼吸,妄图吸进心中些它们身上的清明之气,来化解自身的浊气,想着自己身上也会香妃一般飘出淡淡的香。“道拉基道拉基道拉基,白白的桔梗哟长满山野。只要挖出一两根,就可以装满我的小菜筐……”儿时总是跟在妈妈身后一同哼唱着这首《桔梗谣》,山溪濯足,幽径拥衣,一路雀跃轻快而行,去挖那小人参似的桔梗根。

在草帽山流传着这样一个曲折动人的故事:相传,莱阳县孝子为了挖山参给母亲治病,闯进了茫茫的东北大森林。不料迷路死在山中,化作山峰。他的女儿吉更千里寻父,辗转来到东宁南部的大肚川河畔。当她疲倦地望向眼前的山峰时,惊呆了!她看见了一顶卷边的草帽、一副高大的身躯!她张开双臂扑上去,树枝轻摇、山风低徊,那是父亲慈祥的爱抚……她明白,父亲已经化作了山峰。她就把这山叫草帽山。吉更在山下搭起一个窝棚住了下来,要为父亲守孝三年。父亲托梦送给她一棵开紫花的草,村里闹灾荒,靠吃草帽山上这种草的根和叶度过了灾荒。乡亲们为了纪念吉更的恩情,就把那种好吃的野草起名叫吉更,日复一日就叫成了今天的桔梗。

摄影:姜国玲

八月,你哭,便夜雨迷离。

盛夏的草帽山像一顶巨大的绿色草帽。山中的森林覆盖率高达80%以上,清晨总是弥漫着无穷无尽的大雾,雾中的树林是太阳的梦境,这些浅白、细小、飘浮的小精灵们,把树林装扮得神秘美丽。行走在其间,忍不住贪婪地深呼吸,仿佛可以滋润一下身体内那些干燥且焦躁的器官。经过这晨雾的沐浴,就像画了一个可以去参加盛典的妆容,树干染成了黑褐色,树叶油亮亮地发光,花草们更是光鲜亮丽。

便见高高矮矮、胖胖瘦瘦姿态各异的少笤树,她们像普通的农妇,杂生于山石间,不唉声,不叹气,白日高声地说笑,夜晚倒头便睡。蒲扇般恣肆铺展的大叶鹿莲和小心谨慎的小叶八股牛交颈而长。八股牛不怕鹿莲有剧*,鹿莲姑娘亦未觉得八股牛是身家清白的药材。长着小雀斑的红色野百合和毛茸茸的紫色筋骨草相依而生。夜露为她们润肤,月光给她们上妆,蝴蝶是最美的发饰。这些寂静山林们的子民们,她们沐风而至,彼此相亲相爱。没有美丑之别,没有高贵低贱之说,没有所谓的善良与狠*、有用无用之分,充满着道家深意。

一只*嘴山雀向着朝阳出发,一只不起眼的灰雀淹没在无边无际的绿意里,它灰得恰到好处。锋利的山尖一不小心划破了低低飞过的乌云,就像划开一个巨大的水球。一场大雨,猝不及防地撞了进来。凹凸不平的大石头和山路上的低洼处,都存着一汪汪闪烁的银镜,野雉扑扇着翅膀,扬脖长鸣,像是在与镜中的自己对唱。

翌日清晨再来看,长着水桶腰的大腿蘑,散发着奇异香味的松茸,披头士般时髦的猴头,小和尚一样脑壳发亮的牛肝菌,其貌不扬却声名远播的榛蘑以及有五颜六色、大小不一的各色*蘑菇便会从黝黑的腐殖土、经年的枯叶、枯死的枝干中冒出头来,山林瞬间被它们摇旗呐喊着占领了!黑色的小蚂蚁和朱红色的大蚂蚁在树墩周围总是忙忙碌碌地走来走去。让人忍不住想蹲下去问一问,你们这也是要去采蘑菇吗?

走在山间,我甚至羡慕一只刚被啄木鸟从树洞里啄出的白虫子。

十月,你梦,便金光闪烁。

金秋的草帽山成了一顶名副其实的金色大草帽。阳光慷慨地把光把亮把温暖送给它的子民,金色的枝叶,金色的羽毛,金色的河水,金色的果园……万物吸收了阳光的能量,虔诚地生长、成熟。

桦树、杨树、榆树的叶子由浅*变作金*,片片金叶子在树枝上闪着锦鳞似的光,像是一棵棵摇钱树,山风抱着摇一摇,金叶子纷纷落地,呵,这堆金积玉的草帽山!山丁树上的叶子在一场场的秋雨中变*变枯凋落殆尽,满树遍布红得透紫发亮的豆粒大小的红果子,这果子便是北方的相思豆,越冷越红越甜。枫树,柿树在经霜之后,如火如荼,红潮一般层林尽染,叶片飞落到石头上、溪流里,像是绣着的一颗颗红星。

山中果园里,玫瑰香葡萄如美人的明目,秋水盈盈;大秋果红得发紫,似女孩俏脸上的一抹飞霞;最有名气的是苹果梨,她是不大漂亮的女汉子,扁圆身材,粗糙的脸蛋上带着些点状红晕,看上去既皮实又壮实。然而,大山的滋养赋予了她内秀,果肉雪白多汁,一口咬下去,爽脆可口,既有苹果的香脆,又有梨子的甘甜。原本各自有其生存之道的苹果与梨,在神奇的缘分下走在了一起,互相熏染,互相包容,便拥有了崭新的生命。就像山里的普通夫妻一般,在那棵同呼吸、共命运的树上,共同经历了生活的风雨洗礼之后,如何忍心再把你我区分得清清楚楚?

十二月,你思,便雪落无声。

大雪过后,金色大草帽变作了日本的富士山。不知是哪位天神乘坐的马车,载了沉甸甸的金银珠宝,从草帽山的上空滚滚而过时,被高耸的山峰绊倒,珍奇落满山川,枝条堆满碎银。“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雾凇是冬季里开在草帽山上最美的花。每棵树枝托着晶莹剔透的冰花、雪花、霜花,一簇簇、一丛丛、一串串、一团团,阳光里如五光十色的小碎钻,月光下银辉闪烁,就像是走进了魔幻世界,树木像夜明珠照耀下的巨大白珊瑚。

山脚下皑皑的白雪地里,孤零零一座红砖房静卧其中,是水墨画中的一抹亮色。烟囱中有白烟袅袅升腾,像坐在旷野中吸烟的老爹。屋前白雪覆盖下豆地更显空旷辽远,雪地里一个身穿黑棉衣,斜背着长长白布袋的年轻人,手里拿着半截木棍,边走边哼唱着《小拜年》,他的前面是几十只圆滚滚的绵羊,在雪的映衬下,羊群像空中一团团向前滚动的灰白色的云,而那年轻人仿佛是从古寺里的某本佛经里走来,一些隐喻在清冷的空气中浮动。

如果你来草帽山,也定如我一般忍不住去靠近,去阅读这座不管风霜雨雪,无论晨昏四时,无时无刻随时随地的都在做自己的山。如果你来草帽山,别忘记带着一壶酒,让我们一起坐在星光里,看草帽山的一千零一夜!

(编辑:韩咏尚巾/编审:庄俊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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