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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数杏仁,数数这些苦涩的并使你一直醒着的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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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数杏仁[1]

[德]保罗·策兰

王家新译/芮虎校

数数杏仁,数数这些苦涩的并使你一直醒着的杏仁[2],把我也数进去:我曾寻找你的眼睛,当你睁开无人看你时,我纺过那些秘密的线,上面,你冥想的露珠滑落进那些罐子[],被言语守护,无人之心[4]找到他们的所在。只有在那里你完全进入你自己的名字[5],以切实的步伐进入自己,自由地挥动锤子,在你沉默的钟匣里,那听到的,向你靠近,而死者的手臂围绕着你于是你们三个[6]漫步穿过*昏。让我变苦。把我数进杏仁。[7]注释:[1]“杏仁”,和犹太民族的历史命运联系在一起,《旧约》中有多处杏树的意象和隐喻。犹太人的烛台,往往有杏树开花的图案。在《在一盏烛火前》中,策兰也曾这样写到母亲:“苗条的体态,/一道修长的,杏仁眼的影子。”[2]杏仁是苦涩的,犹太人逾越节吃的面饼要放一样苦草,以纪念祖先从埃及出来的苦难;至于“醒着”,德语的“杏仁”(Mandeln)和希伯来文的“清醒”发音很接近。变苦也就是变清醒,哪怕是痛苦地“醒着”。[]这里的“罐子”,可参见诗人的《骨灰瓮里倒出的沙》(“像霉一样发绿,是那忘却的家”)。对一个幸存者来说,也许这种意义上的死亡才是最终的庇护。[4]“无人”(Niemand),策兰诗歌中经常出现的一个重要指称。人们惯于把“无人”读解成“没有人”,但在策兰的诗中,“无人”往往已由一种否定性的陈述(“没有人”“没有任何人”)变成了一个“名词”:对一种更高存在的命名。约翰·费尔斯蒂纳在访谈《专注——灵*的天然祷告》中称“无人”为策兰对上帝的“新定义”。这里的“无人之心”可理解为这样一种灵*存在。[5]策兰曾在马丁·布伯的书中记下一句话:“每个名字都是那朝向终极名字的一步,正如打破的每一样东西都指向那不可打破者。”但是,“在战时(和战后)的欧洲”,正如法国诗人伊夫·博纳富瓦在回忆文章中所说,策兰又是一个“无法讲出自己的名字的犹太人”。[6]“你们三个”有多种解释,在这里可以理解为诗人与死去的父母。策兰对父母的惨死一直怀有内疚感,认为自己未能保护住父母,另外,父母的死也给他带来了无限孤寂的孤儿感(策兰为独生子)。在这里他渴望加入死者的队列,回到父母那里,一起漫步穿过生与死的*昏。[7]“让我变苦/把我数进杏仁”,这种誓言般的声音伴随了策兰的一生。年秋天,策兰第一次访问以色列,他再次朗诵了这首诗,在他那时写给早年家乡女友伊拉娜·施穆黎的诗中也有一首《结成杏仁的你》。

保罗·策兰(PaulCelan,—),20世纪下半叶以来在世界范围内产生广泛、重要影响的德语犹太诗人。生于原属奥匈帝国历史名城泽诺维茨(帝国瓦解后该城划归罗马尼亚,后被并入乌克兰)一个讲德语的犹太家庭。纳粹占领时期,策兰父母惨死于集中营,策兰本人经历苦役和逃亡,幸免于难。年,经维也纳辗转流亡、定居在巴黎的策兰在西德出版诗集《罂粟与记忆》,其中《死亡赋格》一诗在德语世界产生重大影响,成为具有纪念碑性质的时代之诗。在这之后,策兰的创作日趋深化、发展,出版了包括《言语栅栏》《无人玫瑰》《换气》《线太阳群》等多部重要诗集和译诗集。获得了包括毕希纳奖在内的多种德语文学奖,甚至被称为“我们时代的荷尔德林”(奈莉·萨克斯语)。年4月,策兰因无法克服的精神创伤在巴黎投塞纳河自尽。在他死后,他的诗歌及悲剧性命运引起了更广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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